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閱讀下列文字,回答41-42題。歷史真實人物的孔明,與作為文化原型人物的孔明,在性格上有著很大的差距。《三國演義》裡的孔明,「羽扇綸巾」有著從容、瀟灑的人格型態;但《三國志》裡的孔明,卻「夙夜憂勞」有著謹慎、甚至拘謹的基本特質。他在<出師表>裡說:「先帝知臣謹慎,故臨崩寄臣以大事也」,但也可以說是孔明的自我表白。《三國志》作者陳壽對孔明的評語是:「亮才於治戎為長,奇謀為短,理民之幹,優於將略」、「連年動眾,未能成功,蓋應變將略,非其所長歟!」這種說法跟《三國演義》裡足智多謀、用兵如神的孔明,簡直是南轅北轍。因為拙於「奇謀」與「應變力」正是一個「謹慎」人格者應有的行為反應模式。在第一次北伐時,魏延建議率精兵五千出子午谷,奇襲長安,「則咸陽以西,一舉可定也」,孔明卻認為此非「萬全之計」,太過「冒險」,而未予採納,這正是他應有的作風。孔明身為丞相,卻事必躬親,連會計帳冊都自己查核(躬校簿書),當時楊顒就曾進諫:「為治有體,上下不可相侵。……一旦盡欲以身親其役,不復付任,勞其體力,為此碎務,形疲神困,終無一成。」孔明雖感謝他的忠言規勸,但還是無法完全改變他這種習性。孔明之所以要事必躬親,同樣是出於「謹慎」這個根深柢固的性格問題。如果我們能承認,「謹慎」乃至「拘謹」,是孔明人格的核心樣貌,那麼就較能理解他的政治立場,「迷戀法統」可以說是此一拘謹的投射。他的這種性格,也有助於我們了解「歷史的孔明」何以會讓劉備「三顧茅廬」?<出師表>說:「臣本布衣,躬耕於南陽,苟全性命於亂世,不求聞達於諸侯。」孔明在南陽時與徐庶等人交往,常自比管仲、樂毅,有人因此質疑既然自比管、樂,又為什麼說「不求聞達」呢?這難道是在「說謊」或者「面冷心熱」?但若從他基本的人格面來考慮,一個拘謹、戒慎的人,通常也不是豪邁、主動的人,自比管、樂是心中熾熱的理想,可惜「心熱腳軟」,孔明無法像豪邁不拘的李白一樣上萬言書,大剌剌地說「但願一識韓荊州」般,向他的「劉荊州」毛遂自薦。用現在術語來說,就是孔明不會「自我推銷」, 難以「主動站出來」積極開拓自己的。孔明的確是中國歷史上難得的賢明宰相,也留給後人無限的景仰與懷念,民間百姓透過《三國演義》去認識「文化的孔明」,這個「孔明」有著接近「神」的思想與性格。他無法「匡復漢室,還於舊都」,完全是礙於「天意」。在六出祁山後,司馬懿受困於上方谷,孔明夜觀天象,悲憤地發現自己的「將星欲墜,陽壽將終」,而以祈禳之法,「謹書尺素,上告穹蒼,伏望天慈,俯垂鑑聽」,增加他一紀之壽,則他必能「克復故物,永延漢祀」,「非敢妄祈,實由情切」,但最後魏延踢倒了延命燈,孔明不得不「棄劍而歎」,吐血而死。雖然大家明知這個「文化的孔明」乖離歷史,是虛幻的,但大家還是喜歡這樣的一個「孔明」和他的「英雄悲劇」。這種「英雄悲劇」固然彰顯了孔明「鞠躬盡瘁,死而後已」的高風亮節,但其實也反映了一個文化執拗地放縱它的奇想時,尷尬收場的困境;像孔明這樣一個不世出的能人異士,怎麼無法「匡復漢室」呢?答案只有一個:荒謬的「天意」。但這也是一個荒謬的答案。這個荒謬的答案,在不知不覺間影響了後人對政治和政治人物的看法。「歷史的孔明」確實是個難得的賢相,是三國時代的「英雄人物」,但基本上,是一個「時勢造出來的英雄」,而非像曹操般屬「創造時勢的英雄」。這個「英雄」,用現代術語來說,是個「體制內改革者」、「右派的保守主義者」,而他的「堅持法統」與「漢賊不兩立」立場,正是他這種思想與人格的總結。外在的環境與內在的心性,決定了他的格局和命運。(節錄自王溢嘉《古典今看:從孔明到潘金蓮》)
依據本文所述,關於「歷史的孔明」/「文化的孔明」敘述正確的是:
(A)謹慎拘謹/從容瀟灑
(B)分層負責/事必躬親
(C)應變將略,非其所長/善用奇謀,用兵如神
(D)不求聞達,無意仕宦/理想遠大,滿懷自信
(E)堅持「漢賊不兩立」的法統,致力北伐/出師未捷身先死,乃天意使然

參考答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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